吸血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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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该文件为一部探讨吸血鬼文化及其与人类复杂关系的长篇小说,包含强烈的幻想元素和对性别认同的探索。文本中描写了吸血鬼饲养与人类祭品之间的交流,展现了吸血鬼对人类肉体和灵魂的控制欲和侵略行为。作品中通过主人公费尔南与吸血鬼们的互动,揭示了权力、欲望与身份的交织。可见于一些启示,如“看仔细一点,那个带着风帽的少年并不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双手正由于过度激动而颤抖,手心渗出粘腻的汗水。”这些文字反映了角色内心的挣扎与对生命的渴望。这些内容涉及诸多敏感话题,包括身体自主权、强制性身体改造及其对个人身份与心理的影响。整体氛围阴郁而诡异,虽然散布着诱惑与致命的美感,却也极具批判性,引发读者对权力与人性的思考。
其他信息 [Processed Page Metadata]
Attribute | Val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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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name | 吸血鬼1.txt |
Type | document |
Format | Plain Text |
Size | 70453 bytes |
MD5 | bddb52acbd3cb241bf37649b2a1f0b4c |
Archived Date | 2024-11-28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法国 |
Date | 1645-06-01 |
Tags | 吸血鬼, 身体改造, 强制性身体改造, 性别认同, 身份探索, 权力结构, 性别权力, 个体身体控制, 另类历史, 幻想文学, 社会伦理, 道德争议, 生死, 腐烂美学, 人类与非人类关系, 深层心理探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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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吸血鬼饲养手记01 引子(恋尸双性慎)
Arrete c’est ici l’
停!!!这里是死者的国度。
你确定要进入这个国度吗?
引子
Ecoutez ossemens arides, ecoutez la voix du Seigneur. Dieu puissant de nos ancetres qui d’ un souffle crea les etres rejoindra vos noeuds separes. Vous reprendrez des chairs nouvelles la peau se formera sur elles. Ossements secs vous revivrez Le Franc de Pompignan…!
听好,枯骨们!听那神的旨意!那神吹向你们复活的的气息,新鲜的肌肉将会覆满你们的骨骸,你们将重生...!
六月的下午,薄暮已经降临到巴黎的街道上。黑暗紧紧地压迫着吵吵嚷嚷的、污秽不堪的城市,把雕花窗框、商店斑驳的招牌、圆滚滚的酒桶、四轮马车、四处追逐姑娘们的火枪手、紧身胸衣和上衣、图案、褶皱、手和剑压扁,压成大块大块的蓝色和令人胆寒的黑色。在越来越重的压力之下,破败的窗户里忽然亮起一线跳动的烛火。夜色步步紧逼,使舞场里的水晶吊灯亮起来,使沉闷的街区里伴随着脚步声的回响亮起暧昧的黄色或橙色光亮。泥泞的路面反射着这光。一家酒馆里,锡制酒杯发出“砰”的巨响掉落在地上。尖叫、咒骂和厮打的声音回响开来。城市灯光昏暗,黑沉沉的天空映着点点也许是星光的微光。
一辆没有任何纹章装饰的黑色马车疾驰而过。车夫像一个黑影坐在座位上,鞭打着他那两匹瘦弱的马。车中是冰冷的沉默。一个苍白的形体一动不动,身体靠在后座角上,头垂在胸前,双臂无力地挂下去,两腿僵硬,仿佛是刚从棺材里被人拖出来的亡魂。另一个在夏天却披着带风帽的斗篷,双手合握,身体保持着一种石像般笔直而又生硬的姿势坐着。在漆黑的车中,每次经过亮着灯火的房屋时,车内便如被间隔的闪电照成肮脏的暗黄色。死一般的沉寂里,一个逼视着另一个,命运把这两个毫无关系的少年结合在一起,好像故意要他们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对质。
但是,看仔细一点,那个带着风帽的少年并不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双手正由于过度激动而颤抖,手心渗出粘腻的汗水。他不安地将双手合握试图减轻那颤抖。六月的暑气在他的血液里翻涌,如同看不见的熔岩在火山内部流动,而他的手指却冰凉如尸体。他猛地拉掉黑色风帽,扯掉斗篷,把它丢到一旁。他的脑海中疯狂的翻来覆去地演奏着一支曲子:
当羽毛绚丽的小鸟疲倦了,
大地张开血色的嘴……
昏黄的闪电再次照亮车厢,车窗外一闪而过女人的浪笑声和男人有些口齿不请的歌声。那个不知从何处来的女人的声音像尖刀一样刺着他的耳膜。苍白的人形仍旧在角落一动不动。多么美!就像等待复活的尸体。……马车颠簸了一下,车轮陷进盈满星辉的水坑溅起泥点。他向那个人形伸出手去,试图驱赶脑袋里回响的低沈单调的歌曲,摆脱指尖触摸软体动物似的凉凉的滑腻感,忘掉充斥整个车厢的血腥气。
当羽毛绚丽的小鸟疲倦了,
大地张开血色的嘴……
马车转弯了,窗外的灯光短暂地照亮了那个人形。仔细看,多么美,那芳香得几近糜烂的、诱人的血腥气包裹着的躯体。血水还没有凝结,还在从右腿和左手肘处模糊的断面一点点渗出,像红色的泪水一样在地面上汇成一滩,发出闪闪的微光。参差不齐的断面上,白色的、粗糙的骨茬微微探出红色的、乱糟糟地和断裂的肌腱纠结成一团的肌肉,红与白艳丽而野蛮地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已经干结、变硬的污黑的血块,一切仿佛是蹩脚画家的作品般锐利地刺激着他的眼球。他迟疑了一下,将手指按在人形右腿断面的肌肉上。血水很快就浸透了手套。他让手指深深地陷入到仍然柔软的肌肉里去,搅动,旋转,贪婪地侵犯这具已毫无知觉的安详肉体。在这个少年的幻想中,他看到人形由于自己手指的动作而痛苦得发抖,拚命地扭动身体躲避。他看到遍布青紫伤痕的躯干和残肢颤栗着向后缩去;看到单薄的胸膛急速起伏,肋骨几乎要将白皙的皮肤顶穿,缀于胸口的两个沉重金环也随着这一无望的动作上下跳动着;看到凝着血沫的口唇象快干死的鱼一般大大张开却无法发出声音,那被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呼喊仅仅变成一个可怜的血泡冒出口腔;他看到流着血水、泪水和不知名的液体的两个眼眶,空荡荡的、没有表情的、猩红色的眼眶,像是对着他哀求一样垂下沉重的眼皮。少年微笑了,极薄的嘴唇向脸的两侧弯上去,露出洁白有力的牙齿和充满欲望、扭动着的舌。他在人形身边跪下去,分开人形的双腿,微笑着注视着那只能用两个血洞来形容的伤口。不知之前被怎样的异物玩弄过,那么细小的“孔洞”居然能够像黑洞一样张开着,粉色的嫩肉和粘膜向外翻开。而人形的男性器官则干脆已经被割除了。
“……真的被阉割了啊!……”少年很有兴致地低语着,一面翻弄着严重受损的粘膜,“……嗯……原本还以为你是男人,但是似乎并不是呢……可惜你已经死了,就算原本有子宫的话也已经失去功能了……那个器官又没办法用金属代替……不然一定会更加有意思的!──对了,如果诺斯菲拉图他们如果不是受人委托,应该不会把你的躯体毁坏到这个地步吧!看来在你身上还有很大的秘密隐藏着呢!真令人期待!”
少年的双臂紧紧地、紧紧地环住人形的身体,似乎要将它融入自己的身躯一样。人形脸上的血滴落在少年的脸上,他的血管里血流加速,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回响在马车四壁上。他鲜红的舌触到了人形染血的嘴唇,熟练地撬开它们,终于与那凉滑的肉块绞缠在一起。一股锋利的腥味。接下来,人形的脖颈、胸膛,甚至腿间毁坏了的器官,都无一例外的接受了少年的爱抚。许久,少年才满足地长长叹了口气。
“呵…………真美!再没有比你更美好的了!你曾经是如此年轻又美貌的生命,却背负了这么多的伤痛、凌辱、仇恨和秘密!你会成为一样多么有力的武器,又会是一个多么有趣的玩偶!我一定要给你新的生命,让你在恨意的策动下杀戮,然后看看你到底是会陷入彻底的绝望和疯狂之中,变成杀人机器,还是仍旧能够保持你人类的灵魂呢……?不必害怕……你的身体将不再污秽,因为我将夺去你的一切!用最上等的海蓝宝石做你的眼睛,好吗?这样你就可以每天用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我……服从我……一步步走向疯狂……啊,你真的不必害怕……因为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我一定会亲手杀死你。”
窗外隐约的灯光穿过厚重的、镶花边的窗帘和飞舞的灰尘,在粘着血迹和凝固的血片的地面上蠕动。少年蜷曲着身子坐在人形旁边的地上,碧玉色的眼睛充满热情地注视着人形安静的脸。马车震动着停了下来。少年跳下车,把人形像公主一样抱在怀里,靠近它耳边低语:
“欢迎你,我的新人偶!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你将会生活在这里,直到我──费尔南,你的主人,允许你死去为止.”
吸血鬼饲养手记02 吸血鬼集会1 双性群P有,慎~
Qui tollis peccata mundi, 神的羔羊,你担当世人的过犯,
Dona eis requiem. 求赐他们安魂曲;
Dona eis requiem sempiternam. 求赐他们永恒的安魂曲。
1645年6月 法国巴黎。
鹰山座落在约距巴黎城垣三公里处,曾经被称为“王国最悠久、最华美的绞刑台”。但在十七世纪中期时,这座始自一三二八年的可怕的绞刑台已经变得斑驳不堪:横梁被虫蛀蚀一空,铁链锈迹斑斑,柱子长满青苔。方石砌成的墙上接缝已经完全开裂,无人涉足的平台杂草丛生。这座庞大的建筑物衬托着盘旋着乌鸦的天空,像吞吃死人的怪兽似的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到了夜间,当微明的月色照着那一个个变成白骨的头颅,或是寒风把残破的绞刑台上的铁链和骷髅吹得轻轻作响,并在阴暗中摇来晃去时,有一种宛若最后审判日来临的压迫感。这座绞刑台设在那里,就足以使周围成为阴森森的地狱。
作为这座丑恶建筑物基础的石头平台底下是空的。里面挖了一个宽宏的地穴,用一道破旧的铁栅门与外界隔开,扔在这里的是巴黎各常备绞刑架上所有不幸被处死者的尸体。在这地下墓场里,多少尸骸连同多少罪行一同静静地腐烂着。
但是在这一夜,常年笼罩在死寂之中的鹰山地窖,正充斥着令人不忍卒听的淫靡声响。
在地穴的最深处,数不清的白骨之间,围绕在一个全身赤裸、伤痕累累的少年身边的,是一小群被称为“诺斯菲拉图”,生活在地下阴渠里的吸血鬼。他们在转变为吸血鬼之后,就失去了原有的人类形态而一天天变得丑陋起来。每个诺斯菲拉图都拥有标志性的、腐烂的青白色的皮肤,溃破发黑的口腔,尖锐弯曲如同鸟爪般的指爪,佝偻的背,肮脏浑浊的黄眼睛和永远包裹着身体挥之不去的恶臭。由于他们的丑陋和污名,其它的血族都排斥这些生活在下水道的家伙。但是他们比任何别的生物都要了解城市中的暗巷和角落,再加上他们高超的潜行和偷听技术,城市里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能逃过他们的耳目。于是渐渐的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每当有血族或人类有求于他们,就会将活祭品扔到诺斯菲拉图聚集的鹰山地窖底部,待他们享用过之后再向他们探听情报。
今晚的活祭品却有点不同。这个金发的少年孤单单地被丢在这里,四周却并不见打算拿他交换情报的主顾。多疑的诺斯菲拉图们本不应该享用这样的祭品。是什么使他们抛下了疑惑之心呢?少年的美貌?还是某种不可知的阴谋?
不论如何,一场肉体的飨宴正在黑暗的地穴里进行着。
“呜……”
被吸血鬼枯瘦、干涩的手指强硬地侵犯,少年发出像哭泣一般悦耳的呻吟。
“完全看不到啊,快,把他的腿再拉开些。”
更多的手指侵入身体内部,本来就狭小的空间被吸血鬼比常人要长许多的手指整个儿填满了。带有长指甲的手指尖端肆意在柔软的肠壁里钻动:回旋、屈、伸,丝毫不在意锋利的指甲会划伤少年。少年用手肘撑起身子,想要逃开那几乎要将菊门撕裂的肛虐,无奈双腿被紧紧按住,无法动弹。
“还是把头也一起按住比较好。就是这样,把他按在地上。”
少年一丝不挂的身体被吸血鬼们压住,保持着仰面朝天、双腿大张的姿势,一面被玩弄着菊蕾,一面供丑陋的吸血鬼们观赏着。
他本应是完美的身体上重重叠叠着各种各样的伤疤和淤血,尤其是纤细的大腿间和已经不成形状的后背:高凸出皮肤的青紫鞭痕,褐色和白色相间、可怜地蜷缩成一团的烧伤,几乎占据了全部的皮肤。双腿间最敏感的部位也残留着烫伤的痕迹,只要稍微碰触伤口就会引起少年不可抑制的痉挛。但令少年最为痛苦的应该是胸前两粒穿了金环的蓓蕾,原本应该是漂亮的粉红色吧,不知经历了怎样的酷刑,现在已变成了深紫黑色,身体每一次颤动都带动着金环摇动,更加加深了少年的痛苦。他用湿润的眼睛望着身边黑黝黝的人影,呻吟着,扭动着身体。这具受过野蛮摧残的躯体不由自主地挑逗了每个吸血鬼残忍的欲望。
“你的主人看来满懂得玩弄你呢。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被人类玩成这样的人类。”
“……也是第一次见到双性人啊。”
“今天的祭品一定会非常美味。”
吸血鬼中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他们热切地在决定享用少年的次序。
折磨着少年的吸血鬼终于抽出手指,一小股血流立刻从少年的后蕾中涌出来。饥渴地舔食着那血液,吸血鬼转而将手指插入少年的女性部位。有了鲜血作润滑,四根手指很轻松的全部没入少年身体里,出乎意料的是,少年的反应异常地激烈,他拚命地想要闭合双腿,收缩着臀部的肌肉,但绷紧的孔穴只会带来更强烈的疼痛。明知道不会有回应,可是在这样的疼痛和恐惧下,少年不得不用已无法连续的声音乞求着。
“……啊!……不要碰……那里,……求求你,求求你……停下……”
“哈,反应这么大!里面有伤么?这么说刚才玩后面的时候你其实还很享受?嗯?那就让你再享受一次吧!”
“……不要……啊!”
吸血鬼居然把整只手塞入少年还在流血的菊蕾,而另一只手也没有放松对女性秘处的蹂躏。其他的吸血鬼也渐渐围了上来。有的迅速地摆弄由于恐怖而萎缩的玉茎先端,挖弄紧闭的铃口,粗鲁地揉搓玉茎下方;有的揉捏起早已无法承受任何刺激的黑紫色乳头,拉动金环欣赏少年扭曲的表情;有的将污秽的手伸进少年嘴里,把玩少年的舌;少年仿佛全身都变成了敏感的性器官,连耳朵、脚趾和颈窝都在不同的吸血鬼抚摸之下,处在甘苦又眩晕的临界点。他勃起了,乞求爆发的性器变的涨大,铃口象喘息一般一张一合。
“差不多要正式开始了。”
最丑陋猥琐的首领吩咐道。吸血鬼们遵从他的号令将大腿向左右拉开,一度绷紧的臀部也被慢慢地打开。
“看啊,那里还在抖着呢,真是淫荡!”
像个娃娃一样被吸血鬼抱在怀里举到半空中,少年的两脚被打开到极限,把湿润而蠢动的花蕾展示给所有吸血鬼。那里由于遭到过度摧残的原因而痉挛着微微肿了起来,带着胭脂红色,看来仿佛樱桃小口一般,,害羞地在男人们的视线下开合着。而女性的部分也从紧闭状态完全绽放开来,准备好了迎接激烈的爱抚。
“很好。看来你的身体已经准备好啦。这两张小嘴已经等不及了吧?,不过,还是先尝尝这个东西好了。”
伴着“!──”的轻微响声,某种尖端硕大的异物缓缓挺进少年的女性,身体如被撕裂般的痛楚迅速传递到全身,冷汗和泪水淋漓而下,润湿了他被牢牢束缚住的身子。不止如此,站立在左右的男人们反而将他的手和脚更加用力地向两边拉开,让大腿如同一条直线的大开着,完全暴露出性器,还有深深地陷入秘花中的半截白色的物体。不过也许是异物的前端太过粗大,秘花已经扩张到最大限度,也无法容纳它再进入分毫。吸血鬼气急败坏地将整根异物扯出来,不顾那甬道的窄小,又重新向内推进,连内壁粉红色的嫩肉也被如此残暴的动作带动着翻了出来。随着抽插的动作逐渐加剧,异物裸露在少年身体外的白色部分慢慢被染成了红色。
“不会这样就到底了吧!把这个吞到最里面去!”一个吸血鬼狠狠的命令道。
“疼……啊啊啊………呜………”
“不错的声音,还想把它拿出来吗?其实是想要更快乐吧!要的话就好好的求我们吧!”
“不是……不要这样!……痛……痛啊!啊……”
少年高声的惨叫并没有起到任何减轻痛楚的作用。虽然他早就习惯了被用各种花样、各种异物折磨那看似女性性器的部分,但是,实际上花朵遭到侵犯从未给他带来过丝毫快感。不知是心理,抑或是生理的原因,每次强暴除了造成一次比一次严重的损伤,还有一次比一次尖锐的疼痛感。所以每次被侵犯完前面,少年都会有好几天没办法站立。如果他从前的主人继续按照原来的方式与他交合,他也许很快就会坏掉了。
那位主人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把他丢给一群饥渴的吸血鬼的吧。
但是,为什么是诺斯菲拉图?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方式结束他的生命……?
吸血鬼饲养手记03 吸血鬼集会2 双性群P有,慎~
尽管没有被完全纳入体内,那异物还是一口气贯通到内部紧窄的部分,尽情地蹂躏着少年对疼痛最敏感的部位,和从未被人征服过的最深处的嫩肉,让他感觉仿佛被串在一根桩子上。直到少年精疲力竭地晕厥过去,吸血鬼们才把那根巨棒丢到一旁,开始准备下一轮的凌辱。
那撑开花朵的尖端巨大,全体粗糙的异物,原来是一根人的腿骨。
少年的苦难,接下来才要开始。
当他在剧痛中惊醒时,已经有两个吸血鬼同时在体内抽动。见他睁开眼睛,又一个吸血鬼走到前面,叉开腿,把自己垂在腿间的肿胀肉棒对准了少年的嘴巴。
“来,好好地把它舔干净!”
仅仅是看一眼那皮肤腐烂发黑,遍布暗青色血管的丑恶男形,就已经忍不住要呕吐了,更何况是要把它填进嘴里,用少年玫瑰花瓣一般的舌叶来清洁它?少年紧闭着眼睛,把头扭向一边,并没有照办。吸血鬼狂躁地按住他的头,把那充满屈辱的小脸往胯下压,少年的嘴和鼻子已经挨上了那团软乎乎的臭肉,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冲鼻而来。“不要……唔!”一只大手蓦地环住了他的脖颈,用力一握,趁少年嘴巴张开的时机,吸血鬼把自己的分身整个送进了少年的口腔,就那样揪着少年后脑的金发前后摇摆起来。
“呜……呜……”
随着少年违心的吸吮,吸血鬼的阳具膨胀了起来,很快少年就含不住了。吸血鬼费了很大的力量才从他嘴里拔出已勃起的肉棒,指着紫色的龟头命令:“这里也舔干净!”恍惚中的少年只得伸出舌头,细细地舔下去。肉棒变得越来越粗大,当它达到吸血鬼满意的尺寸时,那被淫欲驱使的野兽狠狠地将它一直插入到少年的喉咙深处,随后退出一点,再更加肆无忌惮地向前侵略。口腔和体腔都被塞满,少年更无法挣扎了,小巧的脑袋在吸血鬼胯下机械地蠕动,身体也在下半身受到的一次急似一次的冲击中摇晃个不停。很快三个吸血鬼都相继迸射在少年身体里,疲软了的器官滑到灼热的甬道外面。少年像一团破布似的被丢到地下,他努力撑起身子,向空地另一边逃跑,可是怎么也爬不起来。施暴者们又团团围住了他,拉住他乱蹬的脚踝,拖到身下,抬高尽是淋漓的精液和血液的圆臀,就继续毫不留情地插入撞击。“唔啊!……”才刚解放的后庭又被填满,少年断断续续的求饶着,拚命挣扎,但是身上的重压却更强大。少年除了急喘呻吟、大张着脚扭动外,根本无力反抗。
这一次的两个吸血鬼几乎同时在少年体内达到了高潮,两人满足的叹息还未完,身后的吸血鬼们就一拥而上。一批退出后,另一批就立刻拉开少年无力的腿,把肉刃使劲顶进去,狠力冲刺,少年根本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而最先侵犯少年的那个则说他还要再干一次少年的嘴,不理会其它人的咕哝抱怨,三个吸血鬼毫不留情地抽插起来。但是,被压抑许久的诺斯菲拉图们的欲望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得到满足的。他们刚刚射完的阳物,等上十分钟便又硬挺起来,亟待解放。少年的后庭、女性和粉嫩的小嘴被这群吸血鬼轮流侵犯着,粗暴贪婪的抽送似乎永无终止,少年的分身亦释放了不知多少次,不堪的腿间,白色和红色黏糊成一片。当吸血鬼们一个个抽离他的身体,狞笑着在他身边围成一个圆圈时,少年迷茫地睁着眼,完全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惨剧降临到自己身上。
“大家都已经享受过了吧。”首领扫视四周,将颤抖的手指指向地穴中央一个木质的十字架,“接下来该完成我们的任务了。把他搬到那边去!”
那个十字架有半人多高,由手臂粗细的木条钉成,粗糙的表面布满了木刺。在墓场里会有十字架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奇怪的是,整个十字架呈现出干涸鲜血一般的褐红色。
无力的少年被吸血鬼们架着胳膊拖到十字架前面。“坐上去!”首领命令道。地穴里升起一片淫荡的笑声。等少年意识到他们打算做什么,已经连逃跑或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听任他们摆布。于是吸血鬼们把他高高地举起来,双腿分开,让他的女性对准十字架的顶端,突然狠狠地向下按他颤栗不已的身体。随着少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十字架硕大的顶端没入少年体内,却尴尬的卡住了,不管怎样按少年的身体也无法再移动分毫。
“呵,被上了那么多次居然还放不进去,真是紧得很呢!再换后面看看。”
要将木条抽出少年的身体却比插入更加困难。带有倒刺的木条几乎完全嵌进少年体内的粘膜里,被硬拉出来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带出了一片血肉。
少年呻吟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还睁着眼睛,却已看不见任何东西,也不再有疼痛之类的感觉。剧烈的耳鸣和眩晕占据了他的全部感官。他流淌着男人精液的口唇艰难地一张一合,重复念着一个词,似乎是谁的名字。
这个动作短暂的停止了吸血鬼们的动作,地穴里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少年梦呓般的呼唤。
有几个吸血鬼交头接耳起来:“对啊,他就是那个和梅菲斯特在一起的孩子”“把他杀掉的话,那男人会向我们报复吧?”“可我们接受的是罗亚尔亲王的命令啊”类似这样的议论,显得人心惶惶,直到首领暴怒的嗓音响起来为止。首领走近少年,尖利的指甲恶毒地插入少年菊蕾里,将内膜和柔软的肉壁一齐切开。
“你这个小鬼,还期待着梅菲斯特来救你吗?很遗憾──你的爱人早就彻底变成罗亚尔大人的玩物了。现在应该正忙着接受亲王大人的宠爱吧!你就死了这条心好了──怎么?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哈哈,亲王大人可是经常拿他来招待客人的!他比你要听话多了,只要对他说是亲王大人的命令,不管什么花样、和什么人他都肯做!”说着,首领一挥手:“把他放上去,别再叽叽喳喳的耽误时间了!难道你们要等到日出才干活不成!”
听到这些残酷的话语,少年瞪大了的黑眼睛越来越大,整张泪水涟涟的脸孔上似乎只剩下那双疼得发抖的眼睛还留有一丝生气。
被切开了的后蕾果然比较容易进入,吸血鬼们只施了几次力,就轻松地让少年把十字架的上半部分完全纳入体内。新鲜的血液从开列的后庭中渗出来,濡湿了十字架。可以想像那木刺与受伤的内壁摩擦、纠缠、最后紧紧结合一体的恐怖情形。
把少年固定好之后,吸血鬼们都贪馋地扑了上去,拉开了今夜最后一场演出的帷幕:肢解。
吸血鬼饲养手记04 吸血鬼集会3 双性群P有,慎~
首领用眼神止住了几个明显已按捺不住兽欲的吸血鬼,故意伸手探进少年腿间,抚弄着被木条撑大的穴口。那一圈绯红色的软肉已经鼓胀起来,绷得紧紧地。直到少年又一次从喉咙里挤出快要窒息的抽噎,不由自主地摆动起身子,首领才满意地转而把玩他的分身。尽管后蕾正在遭受折磨,被强行勾起的本能还是使得分身粉色的前端开始渗出淫荡的泪水。
“啊,这里也有伤口!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啊,仅仅稍微玩弄一下就坏掉了!喂,你喜欢的那个梅菲斯特可不是这样的喔,要是你看到他被我们轮流抱,还有吸血的时候那张兴奋到要哭出来的脸就好了!嗯?”
首领的指甲不留余力地刺进铃口。快要爆炸的分身被残忍地堵住,再也无法宣泄。这时,首领其余的手指猛地攫住可怜的分身,几乎要将它勒碎成千丝万缕似地握紧,而另一只手的长指爪则闪电般刺入根部的肌肉,干脆利落地切了下去。转眼间,那还微微跳动着的肉块已经被首领凑到嘴边,享受地吸吮着断面汩汩的残血。“啊啊啊啊──!”少年凄厉地惨叫着,痛得不住痉挛,所有敏感的神经和血管都在涌出如泉鲜血的伤口处绷断了,身下被木坯十字架贯穿的疼痛已不是那么重要,黑暗和麻木开始啃食他的意识,蓦地,脸色煞白的少年再也支撑不住地昏厥过去……
刺鼻的大量鲜血的芬芳,在欲望涌动的地穴里弥散开来。新鲜、年轻,被定死在十字架上,正处于昏迷状态的少年──这对吸血鬼们来说最上等的饵食诱得他们不断摩擦着残缺的嘴唇,露出整排剃刀般的尖利牙齿,嘴角漏下亮晶晶的粘液来。有一个率先扑到少年一片狼藉的腿间,直接舔食起那滚烫的血液。其他的立即跟着蜂拥过去,各自寻到少年的腕子、脚踝、大腿、胸膛和颈窝,贪婪地把长牙插进苍白的肌肤。觉得这样吸还不够过瘾,他们干脆将少年的左臂从肘部切断,直接用嘴去接喷出来的血液,而切下来的手臂也在几个吸血鬼之间传递着,直至彻底吸干。抱着少年右腿的吸血鬼们受到了启发,居然硬生生地将那玉雕一般完美的腿用不可思议的蛮力扯成两半。于是这群来自地狱的魔兽们马上欢呼着涌到新的泉源边。少年布满泪水、血水和精液的头颅软软地垂到胸前。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这只在人类邪恶的欲望下被献祭的黑色羔羊,现在彻底地沦为一堆任野兽们撕扯的肉块。
目睹这只属于恶魔的混乱的飨宴,首领默默地后退,向着通往上层地穴的阶梯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仿佛在说:“遵照您的意思,都已经办妥了。不知您是否满意?”
生命被死神肮脏的吻管一点一滴吸走的少年,此刻正在想着什么呢?
冷酷而又强大的神明啊,假若您是仁慈的,为什么定要无辜的善良人们遭受如斯苦楚?假若您是公正的,又为什么要那在暗处窥视、掌控一切的罪人们得享至福?
然而神明却是公平的。在这里得到的,就必然会在那里失去。在这一步步走向疯狂的世界里,只有被种种贪念纠缠的世人们才会糊涂地被自己欲望的漩涡卷进深黑的死海……
不知多久过后,诺斯菲拉图们散去后的地穴里,漂浮着腥臊空气的一片狼藉之上,渐渐浮现出一盏提灯的微光。持灯者正慢慢的沿着阶梯走下来。他的脸容隐藏在带有豪华羽饰的宽边帽檐下面,被游移不定的灯映照得宛如鬼魅。
来人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才不得不迈过累累白骨,向地穴的中央地带前进。年深日久的骨头在他脚下发出嘎嘎的响声碎裂。那盏可怜的小油灯能照亮的范围极为有限。所以当那具鲜血浸透的尸体猛然从黑暗中进入视野时,他颤抖的嘴唇间迸出一声恐怖的尖叫:
“哥哥……!”
那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倒像是玻璃碎裂,子弹穿过胸膛。
双腿已经无法支撑自身的体重,他软弱地跪倒在十字架前面,不断喃喃自语着,像个狂热虔诚的教徒一样向着十字架上的尸体伸出双手,那声音忽然再次声嘶力竭起来。“我不能!一切都是‘必然’,我没有选择!”这样吼着,他抬起挂满泪水的脸,一双视而不见的、充血的眼睛望向前方。尸体的血滴落在他手心里。他开始狂乱地大笑。然后他噎住了,拚命咳嗽,握着拳头费力地吸气。他断断续续地说:“之前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都是你的错!!……难道你看不出我不能?你逼得我只能这样做……我不能。……”他低低啜泣着,全身痉挛,一面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给自己催眠。后来,这个奇怪的来访者终于鼓起勇气把灯凑近尸体的脸孔,端详着。
“现在你不再需要它们了,对吗?”他几乎是严肃地说,挺直腰背,显得高贵、庄严,仿佛瞬间换了个人一样。“我要带走它们,不,毁掉它们。这样我就可以变成绝对独一无二的存在。再没有什么要怨恨的了,连痛苦也没有。一丝一毫也不会再有。因为你已经不存在了。”
他用右手的食指、中指和大么指剥开死去少年的眼皮,平和地把眼球挖了出来,丢到地上,用穿着带马刺的皮靴的脚仔细碾碎。变成一滩黏液的眼球与灰尘和骨头碎片混在一起,被男人的脚深深地踩进泥土里。接着他又对另一只眼睛如法炮制。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脸色苍白,手指坚定有力,嘴唇抿得紧紧的。最后他向死者道别,在那冷汗涔涔的灰白额头、塌陷的眼皮和粘了鲜血的金发上各印下一吻,很小心地让自己的嘴唇不触到血迹。“晚安,我亲爱的。我将举行化学的婚礼,成为掌握世界秘密的王者和历史的支配者。不管有多么痛苦,我都将继承这一切:荣耀、地位、还有爱情──本应属于你的一切!”少年脸上现出一个轻浮的笑,“那么,路易,永别了。在我曾经待过的那个漆黑的地狱里,请别忘记为我祈祷冥福。”
这个癫狂、几近崩溃却又表现得无比平静的神秘少年俯在死者耳边,最后细语了几句,这才欢快地离开了笼罩在凄惨的薄雾之中的鹰山地窖。
“结束了吗?”
当他迈出地窖的时候,一个等候在出口处的男人捉起他的手,恭敬地凑到唇边。
“结束了。”穿着华丽的少年目光灼灼地逼视着那个面容模糊的男人。
“你会跟随我的,对吗?那是我们的契约。”
“随时为您效劳,尊敬的、可爱的亲王大人!”
男人戏谑地脱下帽子对少年深鞠一躬,随即扶他登上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
在确信四周已没有任何人或吸血鬼之后,一个穿着修道士般服饰的高挑男子从藏匿的石室里走出来,仔细的检查了尸首身边一法尺以内的区域,以找寻能够说明死者和神秘男子身份的蛛丝马迹。他似乎掌握了什么线索,得意地站起身,将尸体从十字架上抱下来,小心翼翼地捧着它走出地窖。一分钟之后,他和那具尸体乘着全黑的马车风驰电掣般向巴黎市区奔去。车厢里,隐藏在兜帽下面的费尔南怀着狂热凝视死去的路易,心里涌上一点甜蜜的感情。
吸血鬼饲养手记05 战场的金狮1
Dans la brute assoupie un ange se reveille 天使醒了,在沉睡的野兽身上
II ennoblit le sort des choses les plus viles 令卑贱之物的命运变得高贵
蒂雷纳元帅从来不相信奇迹的存在。
十三岁加入军队,他用了二十年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团长爬到法国元帅的位子。在硝烟血泊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年,他看惯了真实,也明白神迹从不会发生。
但是他不相信奇迹。也就是说,他并不相信关于他的统帅,大名鼎鼎的昂吉安公爵的种种传闻。
比如说在尚无实战经验时公爵就敢于率领骑兵向所向无敌的西班牙步兵发起进攻,而那支步兵的强大和密集程度都与神圣罗马帝国的重甲长枪军不相上下。全欧洲只有他和瑞典元帅托尔唐松二十岁时就具有无需经验就能率军作战的天才。
比如说22岁的年轻公爵曾把他的元帅权杖投掷到敌军防御工事中,然后为了夺回权杖而手执利剑亲率士兵冲进敌阵。
比如说公爵像亚历山大大帝一样,每次战斗前夕诸事处理完毕之后便倒床酣睡,以致需人唤醒出战。
比如士兵们传言公爵有着能够看清危险的魔眼。
蒂雷纳元帅从来不相信这一切──他只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的真实。而真实就是一百年以来法国军队从来没有打过什么著名的胜仗。马里尼昂血战与其说是靠弗朗索瓦一世的统领在与瑞士人的对决中胜出,还不如说是靠受法国雇佣的德国黑军团争到的胜利。稍迟一些的帕维亚战役中弗朗索瓦一世甚至被西班牙人俘虏。而伟大的亨利四世所有值得纪念的胜利不幸都只是从自己同胞身上取得的。路易十三时期的加布里埃尔元帅虽然获得一些小胜,也总是被更多的失败抵消。顺势而下,在幼小的路易十四当政初期,无论是舆论还是事实上都需要一颗震撼各国、被人永远铭记在心的伟大将星。在这种前提下,一次小胜可以被夸大成十倍的大战役。这并不稀奇。他认为关于天才将领的一切不过是个谎言。是一个综合了不怀好意的奢望和诚挚的期许、政治、秘密还有多角关系的大玩笑。
就算当他亲眼看到年轻的公爵率领一万军队仅用了十三天行军180法里前来增援的时候,这个想法也未曾改变。那时蒂雷纳元帅与世袭爵位的常败将军格拉蒙元帅同袍作战,身处德国境内,而对手却是享有盛誉的神圣罗马帝国元帅摩西伯爵。原本他已不抱任何希望。可是公爵在实地考察之后却说:
“胜利是我的了。”
蒂雷纳半信半疑地看着公爵,才第一次发现这个身材矮小的青年有着一双极为特殊的眼睛:黑色的虹膜中混有一道道金色的丝纹,当他顾盼流转时会间或放出流动的华彩,使得那双眼睛犹如镶嵌了金丝的黑天鹅绒一般美妙。也许魔眼之说就是因此而来?子爵决定暂且相信那双眼睛的魔力。
他没有想到公爵只用了四天就逼得摩西元帅狼狈撤退、弗里茨堡和美因茨城投降。之后公爵立刻回到巴黎,把军队交还蒂雷纳子爵指挥,甚至没有来得及让蒂雷纳子爵记住他的长相。
只有那双眼睛留在蒂雷纳记忆深处。──那时他并不知道是公爵主动请缨到德国境内作战,更不了解公爵神秘的迅速撤军背后更大的阴霾。
公爵再次出现在莱茵战区是在接近一年后。蒂雷纳元帅在马里昂达尔受挫,昂吉安公爵驰返军中,重任统帅。
这一次蒂雷纳下定了决心要弄清楚公爵那奇妙的天才究竟从何而来。可是公爵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并不是说他不再打胜仗,也不是那雷厉风行的作战方式有了什么改变。不,不是这样──是什么更加深刻的东西改变了,才能使得总是微笑着的公爵竟然身先士卒地冲锋五次,有一次甚至胸前中弹,幸亏有胸甲保护才幸免于难。四天间公爵座下五匹战马相继被击毙,身边所有参谋幕僚人员非死即伤,他就干脆不要参谋。那双魔眼变得像流动的火焰一般灼灼逼人,闪耀着蒂雷纳读不懂的光芒。所有人都明白公爵的战法与自杀无异,也都无一例外地在王族公爵的威压下选择了缄默。但他们终究不想送命在异国的土地上。有人向蒂雷纳元帅委婉的表达了这一意见。而元帅要求他们从公爵的一切命令。
1645 年8月4日,期待已久的胜利终于降临诺德林根平原。虽然法军的格拉蒙元帅被神圣罗马帝国军团俘虏,可帝国军主帅摩西元帅本人阵亡,其麾下的数位将军也被法军俘虏。这位被视为当代伟大统帅之一的元帅埋骨于战场附近。他的墓碑上刻有:止步,旅行者。你践踏了一个英雄。
这一战役使昂吉安公爵的荣誉达到顶点,也使大力襄助公爵的蒂雷纳享有盛名。
万分荣幸?当然,蒂雷纳元帅毕生信仰并崇拜着后来以大孔代之名蜚声于世的昂吉安公爵,之后他也从来没有比为这个人效劳时更加伟大。然而,比起荣耀来更大的却是屈辱。
诺德林根一战,他曾经对公爵进谏法军伤亡过重,因法军人数本就少于德意志帝国军,若使伤亡进一步扩大恐怕会有危险云云。事实上这次战役的伤亡数甚至比不上上次取得险胜的弗里茨堡战役,但是公爵如今的作战态度令蒂雷纳感到隐隐不安。他很实际,或者说,他热爱生命胜于胜利,所以他才敢于当面驳斥奇迹。
听到这番话后公爵一言不发地起身,猛地揪住他的头发,像是要看进他灵魂深处似得狠狠盯住他的眼睛。
“你这家伙懂什么?”
蒂雷纳怀疑自己的耳朵,因为一位王族贵胄竟把一位贵族当做下等流民一样称呼“你”!
公爵仍然柔和微笑着,那笑容却由于眼底深处恣意燃烧着的金色火焰而显得极为不协调……几乎是邪恶的。
“你经历过‘死’吗?你懂得死是怎么一回事?生命从这具身体里一点点流逝是什么感觉?当肉体被一块块碎割,手脚逐渐变得冰冷,感受到死神的嘴唇从你额头上拂过……你能明白那是什么感觉?”公爵扯开自己的衣襟,按着胸口刚受的枪伤,几乎是嘲笑般地将绷带扯开,把黑色的伤口暴露出来给蒂雷纳看。血水涌动。蒂雷纳不由自主的按住那伤口。
“残留的生命在你耳边嘶叫……”公爵凑近蒂雷纳耳边低语,不断翕动的睫毛擦着后者的脸颊。“那声音让你想到人生的全部痛苦或幸福、却都已经无法再触及的时刻,每一段回忆都用不同的调子呼喊着,每个人也用不同的语言说着,直到你的耳朵眼睛全部被它们的声音填满,连你的舌头上都是那些音符的味道……它们嘶哑的声音说着‘如果活着多好!’‘呵,如果再重来一次的话’……‘要活下去!’你的心脏会这么向着你吼叫!而死,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他松开蒂雷纳,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一面若无其事地把沾满泥灰的双腿交叠在桌子上,“你甚至会期待着他的降临!因为他没有温度的手指会带来宁静,他的拥抱会除却所有喧嚣而赐予你永远的安宁祥和。从此再没有欲望,也没有爱,不再有失落或伤害或哀伤──剩下的只是充分的、和平的静谧。你觉得那怎么样?”
蒂雷纳不知如何作答,他甚至没有理解公爵这一席话的用意。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全是公爵的血,而这场狂暴似乎是毫无来由且没有意义的。
“我们都会死,蒂雷纳元帅,”公爵看上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而活着也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好。”
他很想反驳,但他突然意识到这句话的残忍。
整晚他辗转反侧,噩梦连连。梦中出现从少年时期起一直到最近牺牲的战友们的脸、死去的双亲、还有亲眼所见遭受战争涂炭的人民惨状。早晨起来时他认为自己已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然而那天公爵胜利了。所有人欢呼雀跃。公爵也在笑,笑容竟像孩子一样明朗无邪,令蒂雷纳元帅不得不怀疑昨晚只是由于年轻人失血过多加上急于求成出现的谵妄症状。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相遇。
公爵撤回巴黎后蒂雷纳元帅也横渡莱茵河,两次巧妙地绕过前来阻挡的神圣罗马帝国军总司令、皇帝费迪南三世的兄弟利奥波德大公的军团,并迫使巴伐利亚退出德法战争。而这一拥有重大战略意义的举动对于当时的法国来说却远远比不上昂吉安公爵在西班牙军队的睽睽目光之下夺取敦刻尔克。蒂雷纳手中的每一次胜利都浸透了艰辛,却无论如何也不如那位天才将星的一次次辉煌成就。
蒂雷纳变得害怕昂吉安公爵。那天夜里公爵灼热的吐息犹如诅咒一般刻在他的耳边,每次他冲锋时都会犹豫,仿佛娇小的青年统帅又站在了他面前,自下而上平静地望着他。
而最令他害怕的不是微笑着表达对死亡神往的公爵,而是,习惯了面对死亡的自己竟然也对公爵产生了认同。
他恨这个身为奇迹的男人。
而今,这个男人第三次作为指挥者站在了他面前。
吸血鬼饲养手记06 战场的金狮2
1648年8月10日,佛兰德尔,阿图瓦省朗斯。
“朋友们,为洛克鲁瓦、弗里茨堡和诺德林根。”
“喔,还有朗斯!我亲爱的殿下!”
“是的……为洛克鲁瓦、弗里茨堡、诺德林根和朗斯!我的朋友们!干杯!”
几十只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互相碰撞,震得杯中清澈的红色酒液翻腾起来,反射美丽的光泽。胜利的喜悦在格拉蒙元帅、所有将军以及参谋人员的脸上闪耀着,连蒂雷纳元帅也异常难得地没有眉头深锁,而是破颜微笑了。
高级将领中有一位出奇年轻的华服青年,神情略微有点儿心不在焉,在环绕着他不断献@勤的高大军官们中间显得格格不入。夸张一点说,仿佛是凌驾于狼群之上的金丝猫一般。他身高最多五尺二寸,身着一套袖口装饰了大量银色花边的深蓝色天鹅绒礼服,右肩上相配斜披着以红宝石和钻石作装饰的银色饰带,金色环状鬈发一直垂落到胸前。只从那过分细致、几乎是女子般秀丽的外表上来判断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的样子──这一位就是法兰西的骄傲、“奇迹的亲王”路易?德?孔代-波旁。就在今天,他把神圣罗马帝国和西班牙联军打得土崩瓦溃,使对方丢失军旗百余面、大炮三十八门,连主帅奥地利大公利奥波德和芬萨尔达涅伯爵也险些未能幸免。此外还有五千人被俘,三千人被杀,其余的官兵则临阵脱逃。利奥波德大公手下不再剩有一兵一卒。
而且,实际上他已经二十七岁了。
刚刚获得如此辉煌全胜的亲王并没有过多地表现出喜悦,正如他向来所做的那样:像在阅兵时一样镇静文雅,又像在游玩一样神采奕奕,仿佛从来不知疲倦。只看到他这一面的人完全想像不到他在作战时的执着、狂傲和暴烈。大多数人觉得这是一种经过深思熟虑的姿态。然而蒂雷纳元帅眼中的亲王却完全是另一种样子。
他看到一只收敛起爪牙和眼中的凶光、屏息凝气伪装温驯的金鬃野兽。无论如何用微笑掩饰,亲王的眼睛都流露出一种混合了狂野的激情、极度的骄傲、不管什么都随时准备摧毁的蛮勇、隐约的蔑视加上一点难以察觉的狡黠的复杂表情。漆黑虹膜上点点金色的闪光就如同潜伏在火山灰之下的炽热岩浆一样,时刻让人感觉到危险和恐惧。即使他是在微笑的,即使那安静的笑容让人几乎迷醉其中,那种使人不安的金色微光也在暗示着笑容之下激烈的暗流涌动。只要它愿意,随时可以化身为宗教故事中那只带来末日讯息的异兽,将现世变为哀鸿遍野的战场,挟着风暴、雷电和烈火席卷一切,将阻挡他的任何事物吞噬毁灭。
这只拥有魔眼的野兽正体,是否只有自己看得到?抑或只是自己由于嫉妒而捏造的幻像?蒂雷纳元帅皱着眉头灌下一大口酒。他盯着亲王。而亲王望着帐外黑夜中的不知哪个地方。
美貌的野兽似乎非常地孤独。
尽管身边满是浮华的喧嚣热闹,也终归不是自己族类。
同为旁观者的元帅相信自己明白他的想法。
格拉蒙元帅突然凑过去,用似乎不太合适宜的大嗓门建议道:“殿下,我们为什么不将这些酒菜也送给德国和西班牙的朋友们,让他们一同庆祝我们的胜利?您知道,大家同样是贵族,而贵族之间是没有国别之分的,作为胜利者的我们可不能失了礼仪啊。”
四周响起一阵不怀好意的欢呼声。因为格拉蒙元帅之前曾被俘,直到朗斯一役开战前不久才被孔代亲王亲自赎回,但一直没有派上什么用场,反倒是被安排率领左翼停留在距战场较远的梅尔贝尔干瞪眼,远不如上将夏蒂荣公爵和另一位元帅蒂雷纳子爵来的风光,更不必说亲自冲锋十一次的大亲王殿下了。不知格拉蒙元帅是否打算借此机会在德国人面前出一口恶气。大家明里暗里都等着好戏上演,只求行事沉稳的亲王不要坏了兴头。
不过亲王像少女一样温柔地颔首表示了赞同。“您说得对,元帅。”他笑盈盈地提高了声音,似乎对这种消遣饶有兴味,“他们可不是什么用来交换赎金的商品,而是我们尊贵的客人和兄弟。可悲的是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似乎已经忘记了一点,包括我──我的元帅,请允许我为您无私的提议而向您致敬。您的品格超越了以高尚心灵著称的巴松皮埃尔元帅、贝勒加德和昂古莱姆爵爷,堪称我们这个时代的典范。”
说着,他举杯向元帅致意。众人纷纷附和。
这番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让格拉蒙元帅的脸色很难看:一条眉毛高挑,另一条耷拉得简直要低垂到睫毛下面。蒸蒸日上的孔代家族与同属王族、声誉却从圣巴托罗谬日后便开始衰落的吉斯家族之间芥蒂颇深。更何况格拉蒙元帅除了被俘和搞政治以外确实没有什么出色的特殊技能了。
亲王却毫不在意地亲自带着随从们将酒和食物送往俘虏们的帐篷。脸色很难看的格拉蒙元帅紧跟在后面,蒂雷纳元帅则在更远一点儿的地方,这样比较便于观察全局。
庆祝胜利的法国兵士们快乐地围着火堆跳舞,而身边不远处垂头丧气的德国兵和西班牙兵们则排成长队经过随军铁匠面前,听凭铁匠在他们脚上打上沉重的铁镣。
亲王似乎特别为这类悲凉的画面所吸引。他走向那群兵士们,渐渐跟军官们拉开了一点距离。……
“F!r unseren Imperator!(为了皇帝)”
伴随着这样的大喊和猝然一声枪响,亲王的身影蓦地从众人视线里消失了。
不──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某种黑色的物体卷裹住,突然倒在了地上。从蒂雷纳元帅站立的地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四下里立刻乱作一团。大呼小叫的军官们踉踉跄跄地跑去查看亲王的伤势。另一些人则从还未戴上脚镣的俘虏堆里把刚才开枪的刺客揪了出来。那家伙手上还拎着一只小火枪。
武器收缴不彻底并不为怪。毕竟这次俘虏接近五千人,在当代可算是前所未有的大手笔。
亲王推开惶恐地扶持他的人群走过来,眼神平和,脸上没有血色却毫发无伤。他以一贯的文雅态度开始向刺客问话。而那人一副听天由命的死硬样子,倒像是个雇佣兵。也就是说,是那种谁给钱就给谁卖命,成天玩弄诡计、抢劫平民,直到老死或被吊死为止的家伙。简单的询问可撬不开这种人的嘴。所以这一事件很快就交由参谋长勒普莱西伯爵专门处理,一切庆祝活动都继续照常进行。皆大欢喜。
然而蒂雷纳元帅的疑问并没有解决。
刺客的射击距离属于必死范围,那一枪很准,而亲王也并没有穿戴盔甲,为什么能够毫发无伤?
他明明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伏在亲王身上为他挡下那一枪。可是,一秒钟之后,那男人却站在离亲王差不多四分之一法里的地方,混在一队法国士兵里,只有肩膀似乎受了伤。之后士兵们骚动起来要求严惩刺客,他的身影就彻底隐没在了人群之中。
黑衣、黑长发的男人,脸色很苍白,元帅相信他能够再次认出那个人。可其他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的存在。就连格拉蒙元帅也是一样。
现在格拉蒙元帅也身处围着亲王打转的那一大群人中,虚情假意地拍去亲王身上不慎沾到的泥土,但脸色依旧难看得很。
蒂雷纳当然知道格拉蒙元帅在想什么。他可不像患有痛风病的诚实的夏迪荣先生一样愚蠢。军营中一切异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元帅最后向黑衣男人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也加入到亲王身边那一群里。
“您应该早点歇息了,殿下!”他大声说道。
吸血鬼饲养手记07 战场的金狮3(阉割受H有,慎)
大约在午夜两点左右,刺客突然被执亲王手谕的一名男子提走。
此人被抓之后一直没有开口,所以连勒普莱西伯爵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国人。他沉默着被那名貌似摩尔人、自称是亲王贴身护卫的男人带走,双手反绑着,一直被带进亲王的营帐里。护卫在他背后推了一把示意他前行,然后就迳自走开了。
等俘虏回过神来,一下子变得面红耳赤。
因为营帐里充斥着交欢的声音。
女人明显的叹息、低沈的乞求、衣服的O@,连同黏腻的肉体摩擦声一起,鲜活得几乎要撩开薄薄的帷幕,直接抚摸进他的肉体深处。
刚才那人曾经示意他“走进去”。
他不等邀请就本能地迈步前行。
越过帷幔,正前方不远就是那对男女交欢的大床。
女人痛苦的表情并没有因他的不请自来而产生任何改变。黑布条蒙住了她的眼睛,她的双手也被用皮带绑在床首,整个上半身被凌乱的黑发和衬衫覆盖住,只有洁白的下体完全裸露,在亲王的手指玩弄下发出潮湿的声响。
见到俘虏近来,亲王挑了挑嘴角算作打招呼,便再次向女人俯下身去。
他把女人的腰往上托,像炫耀似的故意舔弄她的花蕾内部,让她发出更加诱人的甜蜜啜泣。她的上身如弓绷起,衬衫也随之滑落下去,露出大半平坦、结实、汗水涔涔的腹部。
她的皮肤肌理细密而富有光泽,原本白皙的色泽被烛光渲染成柔和的蜜色,晶莹剔透地散发出一种艳丽的光辉。
她线条纤细的双腿像蛇一样纠缠在亲王背上,随着亲王的动作时而紧绷,时而放松。皮肤下的每次肌肉动作都令人恨不得将唇凑上去好好感受一番。
她的唇比石榴石还要艳美,又像流动的液体宝石般璀璨。此刻由于难以描述的疼痛或快感而半开着,仿佛在邀请着无论什么人来吸吮她的液汁,尽情品尝她的甘美。
她的花蕾想必更是无与伦比的美味。
亲王金发的侧脸在女人高高抬起的双腿间忽隐忽现。他不只是舔弄,还将舌全部进入女人身体里。
她的声音越来越像是在哭泣。
“放了我……路易……你明知道我不会……”
“你确定吗?”亲王支起身子,猛地抽去她眼睛上的布带。
“这可是给你的奖赏哦。”
他并没有让她清闲,而是把几根手指伸了进去。
“不要再这样了……!”
她忽然住了嘴,吃惊地转头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那个雇佣兵。
她的美貌像闪电一般照亮了昏暗的帐房。那张脸精致、魅惑,但也写满了忧郁和疲倦。
“怎么了,婊子,你想让这位先生操你吗?”亲王贴在女人耳边说,一面故作气愤地咬着她的唇。他解开了绑着她的皮带,她立刻推着他的肩膀躲避那缠人的吻和手指。
“跟这位讨人喜欢的先生来打个招呼怎么样?”
亲王抓着她的头发,一下子把她推到俘虏身上。她用忐忑不安的湖蓝色眸子望着俘虏,美丽的脸孔像是漂浮在阴影中。这具身体散发出浓重的做爱的气息,唇边和脸颊上还粘着干涸的白色液滴。这是个高级军妓?并不像。也许是亲王的某个秘密情妇?对于只能将贫病交加的污秽娼妇或自己的手作为发泄对象的俘虏来说,这样珍奇的玩物是一生也无法染指的。
感受到她柔软的肉体,俘虏身体里不可抑止地涌起一股热流。
这时亲王从后面凑上来,揽着女人的腰,把下巴架在她肩上。那张比起女人的美貌来毫不逊色的脸离俘虏只有一寸左右。嘲笑的、充满体液味道的呼吸一直喷到这倒霉的男人脸上。
“梅菲,这位先生好像是你的同乡哦。乖乖的打个招呼。”
“……Sind Sie Deutscher?(您是德国人吗)……”她低声问道。俘虏猛然回过神来,嘟哝了几句外国话。
原来这是另一形式的审问。他庆幸自己及早醒悟了。
“啊,¿Eres Español?(西班牙人?)”亲王用有点蹩脚的西班牙语发问。他发音不准,把卷舌音发成了法语的小舌音。
“Ich bin ein Deutscher.(我是德国人。)”
“先生,我不得不承认您的德语和我的西班牙语一样糟糕。”
亲王拍着手,孩子似的大笑起来。他拽着俘虏的胳膊把他拖到一把椅子旁边,硬按他坐下,然后对衣衫不整的女人做了个手势。女人犹豫着走过来,跪在俘虏双腿之间,开始舔着那肮脏紧身裤的中间部分,并一点点把已经剑拔弩张的肉棒从布料里解放出来。
她的舌头上有点点银光闪烁──那是为了更好的用口服侍男人而刻意添加的一点小道具:一排精巧的银环。
“快点儿,快点儿,梅菲,没看到这位先生已经勃起了吗?嘿,您大约多久能攒够钱抱一次女人?请原谅我确实不明白这些。啊,您是说一个月吗!还是一周?不过说真的,就算花了钱也没法碰这样的女人吧?──”他扳起女人的脸给俘虏看她由于有些窒息而眼中噙满泪水的样子,然后再把那美丽的头颅深深地按下去,再抬起。这半强迫性的动作比女人本来的机械动作要快得多、粗鲁的多,也给椅子中的男人带来了更多的快感。他的意识变的飘忽起来,渐渐无暇应付亲王混合了阿尔萨斯和弗兰德尔话的连珠炮般的法语了,不由自主地按照本能回答着亲王的提问。
“──她很美,对不对?她算是您的同乡,亲爱的来自德国的先生,因为她的上一个主人是德国人。不要问我她有多少个主人。你很好奇吗?喔,请告诉我您很好奇,这样我才能把故事讲下去……好的……谢谢您。干过她的男人也许有一个连了。不过我可以保证她还是很紧……!你刚才不是都看见了?有没有看见?她那里紧紧的吸着我的舌头呢……您不必着急,您可以叫她的名字……梅菲,她叫梅菲。记住这名字!很快您就可以拿她发泄了,做什么都可以。……您喜欢她么?看来您好像快高潮了?”
“Siete Italiano.”
女人艰难地对俘虏说道。俘虏抖动了一下,咬住了嘴唇。
“你说什么?”亲王终于停止了戏弄她。她吐掉积聚的口水,背过脸去不看面前那丑恶的器官。
“他是意大利人。”
似乎女人终于从俘虏断断续续的只字片语中听出了他的土音。
“Benone(很好)!……那岂不是更好,梅菲,告诉他你是在威尼斯出生的。我想你们一定有很多话可说。”
亲王小巧而有力的双手狠狠按住了俘虏的肩膀。
“Perbacco(嘿),亲爱的意大利先生,我给您两个选择!其一是什么也不说,然后被我手下年轻力壮的法国小伙子们用拳头和皮靴伺候到死,其二是告诉我跟你买我命的那个混蛋是谁,然后跟这位梅菲小姐大干一场,或者很多场……全凭你决定!假如你要带她走我也完全不介意。”
俘虏感到一阵眩晕。
那女人跪在地上侧身而坐,黑发柔顺地披满肩背,衬衫从一个洁白的肩头上滑落下去,露出危险的锁骨的阴影。在纤细修长的小腿和肉感的大腿交叠着的阴影里,似乎隐约可以看到正流淌着蜜汁的秘密花蕾。她的身体散发着逼人着魔的色香。这种女人不是妓女,也不是情妇,而是不折不扣的巫婆。
就算不把她当成玩具,而是拿去卖掉的话……
他早已无力正常思考了。
“或许,您打算先试过再说?”
亲王又做了一个@勤的手势。
“……不。”
女人干脆地拒绝。
亲王用带马刺的皮靴踢她的腹部和腿间,打她耳光。她张开嘴,唇间涌出一小股血流,然后被亲王强按着张开脚跨坐在俘虏身上。而俘虏甚至没有来得及对亲王突如其来的暴戾感到恐惧,就因为女人私处皮肤的摩擦而重新兴奋起来。她的手指握着俘虏那一直没有松懈过的器官,将灼热的尖端抵在还湿润着的花蕾上,犹疑地将它一点点纳入体内。
由于厌恶,她的身体抖得厉害。
但却不得不上下移动身体、摆着腰作出媚态来取悦面前这个散发出腥臭味的男人。
这情景令俘虏兴奋地发狂。
亲王却命令女人停下动作。
“名字。”他简短地对俘虏说。
“我不知道……!”男人急切的挣扎着,“是我们的队官告诉我这样做的!我不知道是谁的命令!”
“你队官的名字是?”
“贝克……”
亲王挥了挥手,梅菲不带任何感情地再次耸动起身子。
俘虏试图亲吻女人带血的嘴唇,每次都被她避开了。
他双手反绑无法使力,只得饥渴地舔着女人的颈窝、锁骨、然后一路向下──
不对。
这个女人的胸部……
“她”用女人的声音说话,被男人玩弄,却绝不是女人。
“啊哈哈哈哈哈!”亲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费力地拍了拍俘虏的肩膀,把“女人”的衬衫撩起来给他看:平坦的胸部,还有腿间赫然一道丑陋的缝合痕迹。
“插到阉割了的男人身体里感觉怎么样?”
“你射了吗?”
他摆弄起阉人的胸部,将它们向中间挤出丰满乳房的样子,恶作剧地对俘虏说:
“你是在期待着这个吧?”
亲王很欣赏对面这男人混合了尴尬、恶心和追悔莫及的表情。
“杀了他,梅菲。”他下了命令。
“……是的,主人……”
阉人保持着与俘虏交合的姿态,默默地将异于常人的锋利犬齿刺入他颈子上的动脉。很快地,他就带着那副小丑面具似的表情死去了。
亲王一脸落寞的样子。他从后面抱着他美丽的玩具,悲伤地问道:
“为什么格拉蒙元帅会想要杀我……?你会不会有一天也想杀我,梅菲?”
“……刚才那人说的是贝克。”
“他”已经恢复到男人的声音,低哑、严肃得有点异常,与女人般美艳的脸孔也毫不相称。
“……是的,黑军团的指挥官贝克。在黎塞留时期他曾经被法国雇佣过,还参加过拉罗舍尔围城战。你知道当时他们直接向谁汇报吗?很不幸,是吉斯公爵,也就是现在的格拉蒙元帅。我知道自己手下每个将官的每一段历史。而那老猪猡还以为我真的是个什么都不懂IB>B只会冲锋的毛头小子……假如你看到今天晚上他那副嘴脸的话……!”
回答他的是一如既往地沉默。
“可是梅菲斯特,你爱我吗?”
亲王抱得更紧了点,全然不顾那具尸体的存在。他的玩具颇不自然地挺直了身子。就像绷紧了皮肤就能减少一些被亲王触摸的嫌恶感似的。
“……”
“告诉我,你爱我吗?这是命令。”
“……我无法回答。因为我并不知道答案。”
“那么就说你爱我,说你爱路易?德?孔代-波旁。我命令你。”
“我爱着路易?德?孔代-波旁。”
在亲王看不到的地方,名叫梅菲斯特的男人露出酸楚的微笑。仿佛这个名字于他是一个能够化解无数苦痛的符咒。
沉默了一会儿,亲王冷冷地推开他。
“现在给我滚吧,婊子。”
梅菲斯特驯顺地从那具尸体上抽身离开。亲王把他的衣物丢给他。他慢慢地将它们穿好。那男人的热度还留在他身体里和胃袋里。他觉得自己脏得厉害。
“你肩上的伤怎么样?愈合了吗?”
在他离开前亲王突然问。
“已经好了。”他停了一会儿,“谢谢你。”
“我不需要你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作无谓的牺牲。以后你要记住。”
梅菲斯特没有回答,只是深深行了一礼走出去。
亲王看着自己的双手,良久,然后将还残留着某人味道的手指用力按在自己金发散乱的额头上。
吸血鬼饲养手记08 人偶们的香颂1(恋尸有慎)
Pauvres poup!es Qui vont qui viennent 可怜的人偶 你来回奔跑
Pauvres fant?mes Etranges et bl!mes 可怜的幽灵 你惨白又奇特
在所有探求神秘的旅行者眼前,都有一个超乎想像的阴黑洞穴延伸着。洞穴遥远的彼端存在着被隐藏的神明的智慧。天生愚钝的人类能够隐约分辨出它耀眼的光芒,却不知该如何缩短与它之间的距离。
要想得到神的智慧,就必须先经过未知的黑暗,使自己从野兽上升到智慧生灵的程度。创世神仅仅在七天内就创造了天与地。据说智慧的阶段也分为七个等级。这七个阶段从物质属性最强的石头开始,依次是火、植物、动物、人类……最终达到“天界”的高度之后,才能转化成终极的存在“天使。”从石头到人类之间的阶段意味着“自然”,“天界”创造出形成自然的规律,“天使”则意味着神的睿智。探索自然的终极指示,认识到规律中的规则,按照严密的等级规定循序渐进,这就是人们想要得到睿智之光的必经之路。
从遥远的古代起人类就试图用各种方法解释神的智慧。这种研究后来渐渐分化为魔术、炼金术、占卜等等秘术。其中倾听自然的语言的研究叫做“炼金术”,倾听天体语言的研究叫做“占星术“,而倾听神为人类能够理解其作为而写的书──圣经的研究,被称为“灵牌术”。这三种看似互不相关的秘术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人类内在灵魂的欲望所催生的东西。
在追寻神的种种研究之中,创造人、创造生命对于人类来说,是最为接近灵魂的探索。死人复活、长生不死……以往的神话与传说中从来不缺乏类似的例子。在炼金术里曾经有人造人类“霍恚杜鲁斯”的概念,其方法与今天的人工授精类似。而最著名的人造人“格雷姆”诞生于16世纪的捷克古城布拉格。其原理是通过犹太教灵牌术的秘密仪式,像神用泥土创造最初的人类亚当一般在土块里注入生命,从而得到最接近人类的人形。
在创造格雷姆的犹太秘密文书里记载着:
“(希伯来文的)22个字母就是元素。神明将它刻下,切散、组合、替换”
就是说通过将泥土解体为22元素,将其重组成为人造人,但是,不管用如何完美的方法来制造,这些人造人都无法在外形上接近人类。
那么,用死去的人作原料,制作出全新的生命又如何?
可是,死人是不允许复活的,不允许苏醒。这是几千年来无法逆转的“规律”。
把尸体拼凑、扭曲后得到的形体,经过一系列法则的作用,好容易才能够张开双眼。尽管还无法发出声音,它的动作看起来却像是在发出悲鸣,在诅咒着被迫降生到这个世界。
它活着吗?……是的,如果活着的定义仅仅是能够行走、言语,如果活着仅仅意味着有足够的意识能认为自己活着……那么,即使是腐烂的肉块拼凑起来的身体,那里面也可以有着生命的存在。当被破坏的时候,那停止不了地挣扎抽搐的异形之物,其动作也好像在诉求着生存的权利一般。
可是制造出如此不完整的生物的人,那赐给它生的权利的人,它灵魂的主人,又该如何去爱它、接受它?
八月九日,法国,巴黎。
敲门声一阵响似一阵。
“喂,‘博士’!真是活见鬼──如果您死了就答应一声好吗?二十个人在您门口敲了半个小时的门了!博士您是被魔鬼活吃了还是怎么的!”
那刺耳的声音仿佛带着锯齿似的来回锯着费尔南的耳膜。他像猫一样弓着背打了个哈欠,爬起来,面对着摇晃的铁床架上方一幅没挂稳的尼古拉斯?勒梅画像又打了一次哈欠。天煞的这群莽夫。他冰凉的手指急躁地把衬衣、皮裤和紧身长上衣套在修长的躯体上,一面慢悠悠地大声说:“看在上帝份上安静点儿朋友们!我还在最后调试呢!今天晚上可是大任务,难道你们想看我的格雷姆跟吸血鬼一起快活地发飙不成?我以咱们全队的人身安全起誓我很快就好!”
提高嗓门的余音在他自己耳朵里回响。门外立刻变得安静无比。他紧紧抿着嘴窃笑,单脚跳着把右脚塞进长筒靴里。上帝都知道他们是靠费尔南“博士”的格雷姆吃饭的。他从工作台和墙壁之间的狭小空隙挤进去抓起一个不太干净的大罐子喝水。水有一股脏木头和污水桶味儿。肚子饿了。真想来一块烤牛腰肉。他碧绿的眼睛望着一堆玻璃器皿上自己扭曲的无数小倒影,沮丧地吐掉最后一口水,在鼻梁上夹好单片眼镜。那片玻璃的作用纯粹是为了营造他百无一用书生的伪装而不是提高视力,每次都会把鼻梁夹得发红──时间差不多了。费尔南穿上旧得松松垮垮的防水大衣盖住枢密局的制服。磨破的袖子蹭得他手腕发痒。“路易!”他向另一个房间吼了一声,那里立刻有了些悉悉索索的响动,好像有什么活物在动作。
现在他终于准备出门了。黑糊糊的地板在脚下吱嘎作响。他要先锁好卧房。
“等会儿见,宝贝儿!等我的好消息吧!”
年轻人最后向着床的方向作了个飞吻,就消失在门扇后面了。
而乱成一团的眠床上并没有人在。
只有一只牙雕般精美、却既无血色也无生气的手臂,依稀能看出深朱红色的截断面,孤零零地被被单和丝绸卷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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